[編者按:潘智淵為筆者同窗,2014年10月24-28日參加廈門大學歷史系1954屆同窗入學六十周年紀念活動後不久,寄來火熱的散文兩篇,篇篇詩樣的語言,熾烈的情懷,茲載拙網以顯其濃情厚意]
〈啊,你 ― 我的同窗們!〉
東海之濱,碧波蕩漾。五老峰上,白雲藍天。在這裏有一排排宮殿式的建築,紅牆綠瓦,起伏連綿。那就是我的母校 ― 廈大,我快樂而高雅的學園。
一九五四年,一個不平凡的夏天,來了一群少年。他們可愛可親,純潔善良。四十三對眼睛相視而笑;四十三顆真心,凝成一個集體,堅強得像鋼鐵一般。
曾記得,你在映雪樓教室裏奮筆直書,目光游移在歷史知識的海洋;
曾記得,在圖書館裏,不時閃過你的倩影,尋尋覓覓在高高的書架前。我知道你正在潛心鑽研。你的勤勉精神,永遠是我學習的榜樣;
還曾記得,鼓浪嶼萬人橫渡,你總是游在我的前面。
南普陀山洞裏,有你曾經坐過的石凳;防空壕中,還留着你的蹲痕;芙蓉宿舍,常常聽到你爽朗的笑聲;競豐膳廳,我欣賞你文雅的食相。你把時間安排得科學合理,有勞有逸,你最善於忙裏偷閒。操場上,你淌下了汗水;沙灘裏,串串腳還閃閃發光。跳舞是你的強項,大家都用羡慕的目光看你起舞翩翩!你到過蘇區 ― 龍岩,《閩西人民革命鬥爭史》編者中,你的名字最最耀眼。
唉,都過了六十年。想當時,你我如膠似漆;離開你,常常念着你的好;團聚時,你我的心事聊個沒了沒完。想你時,急着給你捎信;就連夢裏,也常常看到你的笑靨。我慶幸能與你同學,假如還有來生,我依舊選擇和你同窗,再看看五老峰的美景,聽聽東海的浪聲濤聲!
[潘智淵寫於入學60周年]
〈給默默耕耘的你〉
不要認為大海總是浪濤澎湃,其實,更多的是默默地承受;不能只見眼前的豐碩成果,而忘了默默地耕作……
我欣賞動聽的歌,但是,我更讚美無聲的思索。教師,這個神聖的職業,她既不是轟轟烈烈,又不是慷慨悲歌;然而她卻是不朽的詩,燃燒的火!她在心田上耕耘,在腦海中勞作。聽悠悠鐘聲,看群星閃爍。幾十年如一日,霜染鬢髮,紋佈額頭,啟迪心扉,追求探索。但願桃李常芬芳,何須計較得失薪酬?是的,還有甚麼更值得驕傲呢?他們正在開鑿智慧的長河!
[寫給我的同行,和一切從事文字工作的人,你們是否也有這個感受?!]
佳榮:你好!
以上二篇,請你指教,如果不行,就當廢紙扔了吧。
我知道,年青時沒有好好讀書,像顏真卿先生說的“黑髮不知勤學早,白首方悔讀書遲”了。寫此文時,本應嚴謹認真,千思萬慮,方可拿出來,然而從小性格如此,十分淺薄,想甚麼寫甚麼,不假思索。清朝詩人袁枚寫道:“從來興趣落筆難,一詩千改始心安。阿婆猶是初筓女,頭未梳成不許看!”我隨便就拿出來,請你原諒。祝
好!
淵 23/11
附:潘兄2008年9月於三明紀念大學畢業50周年的詩兩首:
潘智淵:
〈臨別贈言〉:
“三明一別各西東﹐勸君千萬多珍重。健康快樂每一天﹐敢比南山不老松。”
(2008年9月15日於大金湖)﹔
〈回憶〉:
“炮聲中結束了學生時代﹐風雨中走了過來。五十年組成了一串串回憶﹐甜酸苦辣永遠也甩不開﹗老同學再一次聚會﹐青春似乎還在徘徊。讓我們一起歡呼老同學萬歲﹐〈廈大之歌〉*
再唱起來﹗”
(2008年9月15日夜於三明)
*指虎嘯(陳文華同學筆名)的劇作《廈門大學之歌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