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“五四”百年感懷〉
1919的五四運動不覺已歷一世紀。照說隨着時光的流逝,作為歷史老者應有好些感受,孰料今日今時卻拙於提筆。其實在四十年前的五四,自己業已奮起疾言。時逢1979年五四的60周年,有感於十年的浩劫,深感五四的民主和科學精神必須堅持和發揚,於是在中央民族學院歷史系任教的我,和時於北京大學歷史系任教的張廣達先生,就合作寫了一篇〈從世界近代史看反封建主義鬥爭的長期性和艱鉅性〉。
文章初稿(約12000字)寫就,遂蒙時任著名歷史雜誌主編召見,謂應大大擴充內容,加添3000字至15000篇幅,專門補寫中國問題。沒曾想我們辛苦遵囑完成二稿,因風雲突變,此公卻縮回去了,既不再提刊登之事、甚至連招呼也不敢打。幸蒙鄭仲兵先生推薦,由阮銘先生決定刊於中共中央高級黨校《探討》創刊號(1980年10月出版),條件是刪去中國部分的5000字而成一段,其餘論述英美法德意日俄的10000字,則全文照登、一字不易。
〈從世界近代史看反封建主義鬥爭的長期性和艱鉅性〉一文後被筆者轉登《南溟集‧寰宇篇》,復上載於“南溟網”上:http://www.world10k.com/blog/?p=25。只是後來雖覺得“民主和科學”將始終適用並貫穿於中國的改革開放,唯無論“五四”70週年以至伊今,自己都絕少再提筆涉及此主題了。
值此“五四”100週年之際,筆者也並非毫無動作,首先是和孫文彬博士及楊漢群先生合作,在“燦爛的中國文明”網上《圖說近代》部分,推出了〈改易文化革新思想──新文化運動及五四運動(1915-1923) 〉專題,內含:1 民初新文化運動興起;2巴黎和會外交失敗 ;3五四愛國運動爆發;4思想文化面貌一新;5留學風潮勤工儉學。參見https://chiculture.org.hk/tc/photo-story?topicid=1532。
其次,在5月4日當天,通過微信向學友傳達了下列一段基本史實:“五四愛國運動深受新文化運動影響,新文化運動首要領導人是後來的中共總書記陳獨秀,其倡導的主要精神是德先生(民主)和賽先生(科學)。五四爆發時,主要的革命黨是孫中山的中華革命黨。1919年10月才有中國國民黨,1921年7月才有中國共産黨。梁啓超5月初從歐洲電回其所創的國內報刊,告知外交失敗,影響極大。當時的北大學生領袖主要有三:段錫朋(學聯主席,遊行大會主席),傅斯年(遊行總指揮),羅家倫(遊行唯一宣言起草人)。此三子後均屬國民黨,而陳獨秀及天津周恩來等則轉建共産黨。五四及新文化運動骨幹亦分道揚鑣矣!”
無論對“五四運動”及其精神有何不同的評論,唯有基本史實是難以改變的。歷史之樹常青,歷史不容抹煞!
[2019年5月4日夜]
中央民族學院歷史系畢業學友德岸君2019年5月5日評說:
尊重歷史,還歷史以本來面目,而非任意打扮亂貼不能自圓其說的政治標籤,這才是現在真正的史家對歷史撥亂反正的擔當!
歷史之樹常青!
歷史不容抹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