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騫是古代中國乃至世界歷史上傑出的探險家、旅行家和外交家,其二度出使西域對中外交通作出了卓越的貢獻。他的同時代人司馬遷在《史記》中已對之進行了崇高的評價:「騫為人強力,寬大信人,蠻夷愛之」,「然張騫鑿空,其後使者皆稱博望侯,以為質於外國,外國由此信之」。空,孔也,「鑿空」意即開闢孔道,指張騫首開中西交通之坦途。後世之中外學者更把這一偉大之創舉,同哥倫布(Cristoforo Colombo,約1451一1506)之「發現新大陸」相提並論。

張騫通西城之貢獻與影響大致如下:
     (一)首架東西接觸之橋樑:東、西方文明古國彼此之間雖早就略有所聞,但其接觸往往是間接的、零星的,充滿諸多傳疑的色彩。公元前四世紀左右,亞歷山大大帝(Alexander the Great,前356一前323)雖曾大舉東征,把勢力擴及埃及(Egypt)、波斯(Persia)、印度與中亞地區,然東西之間的直接交通終末實現。及至張騫通西域,才使舊世界即歐、亞大陸間得以溝通,使東方的大漢帝國同西方的希臘、羅馬等文明古國得以全面接觸和交往。

     (二)開闢通向西域之坦途:中外學者把古代中國經過中亞地區而通向西亞、北非乃至歐洲的道路稱為「絲綢之路」。這一條橫貫亞洲的交通要道是由張騫開闢的。在漢代,從中原至西域有南、北二道,北道經今天山山脈和塔里木河之間的通路西行,南道經塔里木河和阿爾金山脈、崑崙山脈之間的通路西行,此二道都經張騫先行。在海道尚未發達之前,中西交通端賴西域之陸路,故騫之貢獻莫大焉。

     (三)促進中西文化之交流:隨著絲綢之路的開闢,使漢朝與西域的經濟文化交流大大發展。漢族之華夏文明西被,如冶鐵、鑿井、造紙等技術傳至西域,絲綢、漆器、銅鏡等經中亞轉輸至西亞、歐洲。西域的音樂、舞蹈,波斯、希臘的美術,印度的佛教,以及葡萄、苜蓿、西瓜、胡桃、石榴等物品則輸入中國。

     (四)為瞭解西域提供資料:張騫兩次出使,前後在西域數年,瞭解到西域諸國的政治、地理、物產、民情,為中國人之熟悉西方提供了最早的第一手資料。《史記》的《大宛列傳》前半部即據張騫對武帝之報告而記錄,後來《漢書.西域傳》也部分取材於此。按《隋書經籍志》載有張騫《出關志》一卷,或謂洪遵《泉志》曾引錄之,究係張騫所作或後人偽託,因是書已佚難以判斷。

      (五j向西域宣揚漢朝國威:張騫第一次西行親歷了大宛、康居、大月氏、大夏等國,第二次到達烏孫,並遣副使分使大宛、康居、大月氏、大夏、安息、身毒諸國。他們傳播漢帝國聲威於西域,使烏孫等國紛紛遣使人朝,與漢朝建交,這就為不久後西漢在西域設立行政機構奠下基礎。宣帝(前74一前49)神爵二年(前60年),西漢正式在烏壘(今新疆輪台東)建立西域都護府,以鄭吉(?一前49)為首任西域都護。漢朝同今新疆地區的政治聯繫由此而大為加強。

      (六)加速匈奴之分化瓦解:張騫二赴西域之目的,主要是為了聯合大月氏、烏孫以共擊匈奴。從表面上看,當時這個任務並未完成,但由於其出使西域之意義極為深遠,不久後其未竟之使命竟得以實現。因西域各國原來均役屬於匈奴,不啻其右臂或大後方,張騫既宣漢威於西域,首先就解除了各國對匈奴的畏懼,後來西域使者來朝,親見大漢之強盛,部分國家反叛匈奴之志漸堅。如武帝元封六年(前105年),烏孫王遣使至長安要求與漢朝和親,武帝以江都公主細君妻之。後來漢宣帝又派十幾萬騎兵,與烏孫軍隊共同夾擊匈奴,並取得重大勝利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陳佳榮“南溟網”(http://www.world10k.com)_教學研究_《中外交通史》
第二編  兩漢西域、南海交通孔道之開闢_第一章  張騫通西域與絲綢之路的開闢